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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瑪爾瑟斯將一切真相在複製品艾莉絲泰莉雅的面前抖出來的時候,他分明地看見眼前那位金髮女子的肩膀縮了一下。

    好吧。他在心裡暗自歎氣,已經準備好去迎接鮮血飛濺如花的場景了。

    也許我再也找不回來真正的妳了吧。瑪爾瑟斯別開了頭,刻意不去對上那位“艾莉絲泰莉雅”的目光。每一個複製品的結局都是這樣,在得知真相后的絕望和發狂中走向死亡。少女眼中逐漸漫起的冰冷如同潮水一樣飛快地吞噬著她瞳孔中的微光,她的目光仿佛是刀子一樣,緩緩地刺中了瑪爾瑟斯的心臟。

    可是瑪爾瑟斯已經不會再因此心痛了,他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甚至他可以預知每位少女要如何死去:靠近梳妝台的或許會拿起那根鑲嵌了寶石的精緻髮簪;而那些手背在後面的,往往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準備好,對著他燦爛微笑的,或許下一秒會吞下劇毒的藥物。而這位艾莉絲泰莉雅——妳打算做什麼呢?

    他試探著去觸碰那位“艾莉絲泰莉雅”的眼神,在四目交匯的瞬間,他突然看見她對著他笑了起來。

    那個微微抿起嘴唇的、含蓄而優雅的笑容,正是屬於他的艾莉絲泰莉雅的。

    “陛下,您想和我說的就是這個?”

    少女上前兩步,捧起瑪爾瑟斯的臉。

    “何必去追憶過去呢,陛下?您要知道,現在我是您的皇妃,此刻見證著您創造新的歷史的,是我啊。”

    艾莉絲泰莉雅的嘴角突然向上勾出了一個怪異的弧度,她瞇起眼睛,緩緩將身體靠過去。她眼神里的刀子不見了,仿佛有什麼水流般在裡面滑了過去,把那把刀子消融了。

    少女的手一路下滑,搭在了瑪爾瑟斯的肩膀上,向上抬起眼與他對望著。接著她的手繞到他的後背,沿著脊梁骨緩慢而充滿溫情地一路撫摸下去,最後在腰部輕柔地擁住了他,將全部的重心放入他的懷中。

    “陛下,忘記那個女人吧,我是您的新的皇妃,我要取代她,讓我取代她吧。”

 

1.

    從我誕生那日起,我便明白自己的人生一定不會尋常。

    幾乎封閉的房間,每天繁瑣的課程,名為“保姆”的人工智能的教誨,甚至像是要去模仿什麼一樣地,對於身體一舉一動的嚴格要求。

    不能夠在別人眼前放聲大笑,微笑時便要稍微抿起嘴唇,用輕柔的聲音表明自己的心情;屈膝禮不可以行得太深,這樣“那個人”會認為你太過失禮,起身的動作也不能太快,要用平均二點三七秒慢慢直起身子;最喜歡的書籍一定是和歷史相關,對王國的歷史必須非常了解,在和保姆的對話中不允許有什麼紕漏;跳舞的時候可以有些生疏,偶爾踩上幾次腳也是沒有關係的,等等。

 這些真是太過奇怪了,對嗎?無論是哪一位普通的少女,也不會被這樣對待吧?

 我在閒暇時便開始幻想著未來,我究竟是要被誰帶走呢?離家日久不曾歸來的父母?犯了過錯不得不遠離我身邊的親人?還是常常造訪這個房間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他從未告訴我的他的身份,每次他來拜訪這間小小的房間的時候,保姆對於他的態度總是相當恭敬,這種僕從對待主人的態度也是讓我對他的身份起疑心的原因之一。他會簡單地和保姆談論幾句,接著會轉向我。我沒有看錯過,他看向我的眼神裡,雖然溫和但是夾雜著莫名的驚恐,與我對視的那一刻便像被彼此吸引了一樣,目光黏連著甚至難以分開。

 他的眼睛很漂亮——我這樣在心裡暗自想著。可是我呢?他為何會凝視著我?我的身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也許是因為他對這間房間居住著的來歷不明的少女的好奇?但是,他的所為彷彿是有所安排,他呼喚我的名字,聲音讓我著魔,甚至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被他擁抱。他挽著我的手,帶著我跳舞,旋轉,滑入假想的舞池;他好像對我的步子也非常熟悉,總能在我險些出錯的時候巧妙地避開。以及舞畢一曲后與我的攀談:王國歷史,政治,革命,這些都偏偏是保姆教授給我的、我最擅長的知識。當然,他的知識很淵博,很多時候我都難以跟上他的思維,但是有時他對我的聽上去有些愚蠢的見解會報以肯定,甚至在他點頭的時候,我能看見他臉上瀰漫而起的,淡淡的笑容。

 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該死,人類真是太奇妙了。我居然愛上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僅僅是因為他偶爾會來造訪這裡?如同冥冥之中上天註定了緣分一般,我想我能愛上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愛上的不止是他的外表,我期待真正帶我走出房間的是他。

 偶爾他會帶我暫時離開這裡,我們像事先約好過似的,挽起彼此的手臂漫步在月光灑下銀輝的夜晚,步調和諧一致,他何時匆忙、何時停滯我都能事先預料到。他幾句調笑的俏皮話語也會讓我的臉龐稍稍泛紅,似乎他明白那些話可以輕易逗笑我一樣,每次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我真的是愛上他了。我希望他能擁抱我,用他的手捧起我的臉,然後在最高的台階上親吻我。我們要親吻彼此,不顧周遭人的目光永遠地將彼此交付給對方,我想他的體溫包圍著我、讓他的臂膀給我依靠,我要讓他緊緊地將我擁入懷中,我們要含情脈脈地對視著,永久。

 甚至,讓世界都只剩下我們吧。

 我真是太愛你了。

 ——瑪爾瑟斯。

 

2.

 我是個複製品?

 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垮我嗎?您真是太不懂得女人了,陛下啊。

 艾莉絲泰莉雅是怎樣的存在?您的第一任妻子?或者說您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的這位“已經死去”的妻子嗎?

 我看見您眼中的猶豫,在我之前的那些“艾莉絲泰莉雅”一定都走向了相同的結局吧?您瞧啊,您的眼中映出的是血色與死亡,您在猶豫,而您又期盼我的下一步的動作。

 您不希望我死去,這真叫我高興,陛下。

 我來取代那個女人,就讓我來取代那個女人去填補您心中的思念,陛下!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我擁有著和她相同的臉,但這不代表我就要成為被您心中黑洞吞噬殆盡的犧牲品。

 我上前捧起您的臉,我擁抱您,我感受您的體溫,這已經讓我幸福得眩暈。陛下啊,我想要您的肩膀成為我的專屬的依靠,我希望您的雙手只有我可以觸碰,陛下,來佔有我吧,讓您的身心、讓我的身心全部屬於彼此吧。

 我仰慕您,我渴望您,我要取代那個女人,讓我填上您的心中的黑洞,即使挫骨揚灰我也要讓那裡留下我的影子,陛下,讓我吻您,讓我擁抱您,讓我愛您,讓我愛您!

 您低下頭,親吻了我的頭髮。

 不是唇。

 

3.

 我可以名正言順地生活在您身邊了,對嗎,陛下。

 冠以艾莉絲泰莉雅之名,冠以不死皇帝之皇妃的名,我住進高塔里,和您一起。

 從這裡可以望見星辰,不管今朝有何變故,是親人離去或是戀人分離,它們依舊遵循著自然規律運行自己的軌跡。仿佛明星追隨圓月,行星繞行恆星,永不停息的運轉著的彗星在星系間往復遊行,它們不需要理由,就像我,追隨您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然而陛下,為何您的眼中滿是憂愁?我就在您的身邊,為什麼您卻不肯將心事像我傾吐?陛下,我眼中所有的風景便是您的笑意啊,您一籌莫展的樣子就是一把鋒利的錐子,一下一下地刺中了我的心臟。

 您今晚沒有來,您昨晚也沒有來,明晚您也不會來了吧?我獨自守候在這裡,卻能望見您走在庭院中來回踱步,您到底在煩惱些什麼呢?是我不夠愛您?我不像一個好的妻子?還是說——您還在思念她?

 思念她?艾莉絲泰莉雅?這讓我無法容忍!她的存在究竟是如何地高貴,居然讓您能夠如此牽腸掛肚、就算得到了我也對她念念不忘?我難道不是她嗎?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姿態,連親吻您的方式都不會相差多少,可是您為什麼還不會看著我?

 看著我啊陛下!看著我,我是您的皇妃,我為什麼不能填上您的記憶的黑洞,為什麼不肯讓我涉足您的世界呢!

 我無法容忍,那個女人,就算我是仿照她製造出來的人,我開始痛恨自己居然和她擁有了相同的臉!我摔打著家具,把那些鑲嵌著昂貴寶石的掛畫、紋著繁複花式的茶具統統砸碎,聲響甚至驚動了您的禁衛軍——禁衛軍,可笑,明明和您擁有相同的服飾相同的聲音,對於他們我卻不會有一點對您的相同的感覺——該死、該死!複製品無法取代正品嗎?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啊!

 我是艾莉絲泰莉雅,不,我不是艾莉絲泰莉雅,我是您的皇妃,我是您的妻子,我是這個世界上乃至整個宇宙中最愛您的人啊陛下!我不要這個名字,讓這個名字從您心裡消失吧!讓那個女人成為過去,讓我走上那個女人在您心裡的位置啊陛下!

 我開始哭泣,不知道為什麼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禁衛軍去通報了您,匆匆趕來的您的身姿依舊那樣讓我著迷……可是陛下,您站在門口猶豫著什麼呢?滿屋的狼藉?還是說被這樣失態的我震驚?陛下、陛下!快走近來,快抱緊我、告訴我您愛著的不是艾莉絲泰莉雅,而是我啊!

 您為什麼還站在那裡?為什麼?為什麼?!

 您張開了嘴、您想說什麼!不——不要叫那個名字,用“皇妃”來稱呼我!在我沒有自己的名字之前,您不要喊出那個名字——

 “……艾莉絲泰莉雅。”

 您站在那裡。

 “你在做什麼?”

 

4.

 艾莉絲泰莉雅。

 女人的嫉妒心永遠都是那麼可怕,我會嫉妒一個死去的人,僅僅是因為她深愛著我的陛下,而我的陛下卻在她死後也永遠不會忘記她。

 房間很快被重新收拾修繕好,陛下也很久不再光顧我這裡。

 為什麼我得不到您呢。

 我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的時候在思考:如果連您的溫度也失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陛下。

 我是為了愛您而生的,我的全部存在意義就是為了您,我想獨佔您,我自私地想要取代那個女人愛著您,可是您呢。

 您的那個黑洞誰都無法填補吧,甚至就連艾莉絲泰莉雅本人都無法填補吧。

 逐漸擴大的黑洞、連那人的存在都開始否定的您,陛下啊,您還沒有察覺嗎,您已經無法愛上任何人了。

 我追逐您,或者說所有的人都追逐著您,您追逐的是她。

 逐漸偏離了航線的您,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呢。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我瞥見您身邊的幼小女孩,金色的頭髮和稚嫩的面孔,和我在那房間里生活時穿著的一模一樣的白裙子,我突然明白過來。

 您是不會看著我的,您是不會愛著我的,您的黑洞太大,下一個被撕裂成塵埃的便是我了吧。

 如果我無法得到您的話。

我從窗邊退開。

我無法得到您的話,就讓所有人都無法得到您。

 我站了起來,拿起了您送給我的、鑲嵌著寶石的匕首。

 既然這樣的話,既然這樣的話。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陛下。

 

5.

 我想要,把那個女人的身體,切成碎塊,然後一口一口地餵進您的嘴裡。

 讓那個女人的屍體去填補黑洞吧,讓她挫骨揚灰、永遠死在您的記憶裡吧,然後您就可以看著我了,就可以永遠地愛著我了,我不再是艾莉絲泰莉雅,我會擁有我自己的名字,我會用我真正的心去深愛著您,陛下。

 

 艾莉絲泰莉雅握著匕首走進庭院,禁衛軍站在那裡,卻沒有阻攔她。瑪爾瑟斯似乎是暫時離開了,只有那個女孩子在那裡。

 明明不是寒冷的日子,可是艾莉絲泰莉雅的身體在顫抖,那個新生的複製人站在那裡睜著她的眼睛看著她。艾莉絲泰莉雅走上前去,對著那張臉,狠狠地刺下刀子。

 女孩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可是女人沒有停下來,一刀一刀地刺下去,直到把整張臉劃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人樣為止。瑪爾瑟斯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一時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在血泊中最後把匕首刺入女孩心臟的艾莉絲泰莉雅抬起頭,沾著血的臉上對著瑪爾瑟斯露出了微笑。

 呀,陛下。

 艾……

 不要這樣叫我呀,陛下。陛下是無法愛上我的吧,陛下只會愛著那個女人吧,那個女人,那個明明已經死掉了的女人,你為什麼要愛上她呢。

 像是喃喃自語一樣,艾莉絲泰莉雅放開了女孩子的尸體,拔出匕首,望向了夜空。

 您看著我啊,我要您看著我,我是多渴望您的溫度,我多希望您能愛我啊,您為什麼不知道呢,您為什麼永遠都不知道呢。

 ……

 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什麼都不明白了,我以為我看懂很多事情,我以為我最明白您,我真是錯了,我是最愚蠢的女人啊陛下。

 您心裡的黑洞是永遠不會填補上的,您已經無法愛上任何人了。

 少女低下頭發出咯咯的笑聲,接著舉起了小匕首。

 下地獄吧陛下,和我一起下地獄吧,這樣您就可以忘記那個女人,您就是我的了,您就是我的了。

 瑪爾瑟斯依舊沒有動,他看著少女緩緩站起來,踩著女孩子的屍體,刀子滴著血,往他這裡走來。他本應該叫來禁衛軍解決掉這個已經發了瘋的複製人,但是他沒有動。

 他甚至向著那個人,張開了雙臂。

 我愛著的人,也許真的只有她了。

 我知道。

 少女走到瑪爾瑟斯面前,乾脆利落地舉起匕首。

 我想看著您創造歷史的願望,已經無法實現了呢。

 

6.

 ——可是最後我還是無法對您下手。

 陛下……

 

 少女的身體在瑪爾瑟斯懷中逐漸冰冷。

 

 陛下,即使是……成為犧牲品也好。

 讓我在您的懷裡挫骨揚灰吧。

 我的名字,不是艾莉絲泰莉雅啊。

 

END

ドーナツホール

-ifu & 朝燐-

 

 

 

ドーナツホール

DONUT HOLE

GUMI

作詞:ハチ

作曲:ハチ

編曲:ハチ

 

 

いつからこんなに大きな

是從何時起有着

 

思い出せない記憶があったか

如此巨大得令人想不起來的記憶呢

 

どうにも憶えてないのを

怎都記不起來的那事

 

ひとつ確かに憶えてるんだな

唯有一樣是的確記得的

 

もう一回何回やったって

就算再來一次再來幾次

 

思い出すのはその顔だ

想起來的亦是那張臉容

 

それでもあなたがなんだか

即便如此還是

 

思い出せないままでいるんだな

總覺得無法記得起你的事呢

 

環状線は地球儀を

明明循環線是

 

巡り巡って朝日を追うのに

圍繞着地球儀追逐着烈日的

 

レールの要らない僕らは

而不需軌道的我們

 

望み好んで夜を追うんだな

即隨心地甘願去追逐黑夜

 

もう一回何万回やって

再來一次或是幾萬次

 

思い出すのはその顔だ

回想起的還是那張臉容

 

瞼に乗った淡い雨

附在眼瞼的淡淡雨水

 

聞こえないまま死んだ暗い声

沒能聽到而逝去的暗淡聲音

 

何も知らないままでいるのが

即便如此一無所知下去

 

あなたを傷つけてはしないか

亦不會傷害到你嗎

 

それで今も眠れないのを

因此我此刻亦無法入眠這事

 

あなたが知れば笑うだろうか

你要是知道了定然會笑出來吧

 

簡単な感情ばっか数えていたら

若然只去細數着簡單的感情

 

あなたがくれた体温まで 忘れてしまった

就連你給予我的體溫 亦會忘掉

 

バイバイもう永遠に会えないね

再見了已經永遠都無法再見呢

 

何故かそんな気がするんだ そう思えてしまったんだ

為何如此覺得呢 我那般思考着

 

上手く笑えないんだ どうしようもないまんま

無法好好歡笑 如此的不知所措

 

ドーナツの穴みたいにさ

就如甜甜圈的洞口啊

 

穴を穴だけ切り取れないように

無法只將洞口剪取下來那般

 

あなたが本当にあること

你真的是存在的這一事

 

決して証明できはしないんだな

一定是無法證明的呢

 

もう一回何回やったって

就算再來一次再來幾次

 

思い出すのはその顔だ

回想起來的還是那張臉容

 

今夜も毛布とベッドの

今夜也躲進去

 

隙間に体を挟み込んでは

毛毯和床的縫隙

 

死なない想いがあるとするなら

若然有着不滅的思念

 

それで僕らは安心なのか

那麼我們就會變得安心嗎

 

過ぎたことは望まないから

因為不對已過去的事有何期望

 

確かに埋まる形をくれよ

請給予我確實填满的形態吧

 

失った感情ばっか数えていたら

若然只去細數着失去了的感情

 

あなたがくれた声もいつか 忘れてしまった

你給予我的聲音也終會忘記

 

バイバイもう永遠に会えないね

再見了已經永遠都無法再見呢

 

何故かそんな気がするんだ そう思えてしまったんだ

為何如此覺得呢 我那般思考着

 

涙が出るんだ どうしようもないまんま

流下眼淚 如此的不知所措

 

この胸に空いた穴が今

在內心空出了的洞穴現在

 

あなたを確かめるただ一つの証明

正是能確認你存在的唯一證明

 

それでも僕は虚しくて

即便如此我仍感到空虛得

 

心が千切れそうだ どうしようもないまんま

心碎不已 如此的不知所措

 

簡単な感情ばっか数えていたら

若然只去細數着簡單的感情

 

あなたがくれた体温まで 忘れてしまった

就連你給予我的體溫 亦會忘掉

 

バイバイもう永遠に会えないね

再見了已經永遠都無法再見呢

 

最後に思い出した その小さな言葉

在最後回想起來了 那短短的一句說話

 

静かに呼吸を合わせ 目を見開いた

彼此靜靜地調合呼吸 然後張開雙眼

 

目を見開いた 目を見開いた

張開了雙眼 張開了雙眼

 

あなたの名前は

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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